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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当然能感觉到电流，电流小会有针扎的感觉，随着电流增大，神经会受影响，你就会感觉到麻，再加大你就死了。”
唐稚雅明显对这个网上都能查到的问题很失望，所以回答得也很随意，连具体的数据都省了。
“口误、口误了。我的意思是即使不接触导线也能知道哪根导线带电，甚至能感觉到电流强度的变化。”肖洋很高兴，这一次总算让唐博士开始了思考。
“能，但感觉到的不是电流，而是磁场。”唐稚雅很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但这个回答确实让肖洋和李文健兴奋的对视了一下。
“通电的导体能产生磁场，人类可以通过借助仪器来测量电磁场，间接的测量电流。很多动物也能感应到磁场，特别是有迁徙习惯的动物基本都是利用地磁场来导航的。”
“那它们通过什么器官来感知磁场？”肖洋不能让唐稚雅一直自顾自的说，他必须引导她讲到他们想要了解的事情上去。
“还没有发现具体感知磁场的器官，但最近科学家在鸽子的上喙靠近鼻子的地方，发现了鸽子感应磁场的晶胞。”
“那么人体呢？人体通过什么感应磁场？”肖洋很高兴交谈终于走上了正轨。
“在一般强度下，人类是感觉不到磁场的，但是在超强磁场下，有机物会出现磁悬浮的奇妙现象……”
“那如果能感知磁场，人不是能飞起来？”李文健很兴奋的打断了唐博士，而唐博士对如此的打断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有机物要达到磁悬浮必须要有极强的磁场，而这样强的磁场，人类是承受不住的。”唐稚雅好像在等待李文健消化她的讯息，但李文健并没有继续提问，所以唐博士又继续解释到：“所以当强磁场作用与人体时，人的神经、内分泌、感觉器官、心血管、血液、消化系统、肌肉、排泄系统、呼吸系统、皮肤、骨骼都会依顺序作出反应，所以严格来说这些器官说着系统都会感知到磁场。”
“但都必须是磁场较强的情况下？”这样的答案确实让肖洋很失望。
“当然科学家并没有止步。”唐稚雅可能也感觉到了肖洋的失望，但她的性格却不能允许别人对她失望，“虽然研究还没有定论，但科学家确实在人的眼睛里找到了一种磁感蛋白，这种磁感蛋白可以帮助人类感知到更加细微的磁场，不过人类的身体几乎没有利用它，更类似于盲肠，像一个摆设。”
“那为什么人类眼睛里要进化出这么一个磁感蛋白，人类为什么会有感知磁场的能力？”发问的是李文健，他本以为听到科学的解释能让他更安心，但没想到这个磁感蛋白居然并未得到人类身体的接纳，甚至可以说是当成异物进行排斥。在微观层面都已经不能被接受了，那他这个能感知磁场的人除了怪物，还能被定义成什么，“或者说人类的身体就应该抑制这类蛋白的产生。”
“如果生物专业的学生是这样的思路，那我只能给你不及格。”唐稚雅对李文健的提问显然非常的不满意。“第一，现在还不能判断磁感蛋白是古人类就具有的，还是人类逐渐进化出来的，如果它是进化而来，说明它出现的时间可能并不长，人类身体还未与它产生必要的联系，也许随着进化的加深，这类蛋白可能进化成组织或者器官，并与人类的神经系统或者内分泌系统相联接。第二，人类进化出感知磁场的能力是非常有必要的。磁场就和阳光、空气、水甚至风一样存在于我们的周围，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能量。人类需要呼吸空气，需要喝水，能感觉到风，能看见阳光，植物甚至能利用阳光。这都是因为环境中首先存在了这种能量，生物才会逐渐进化出感知或者利用这种能量的组织或者器官。自然界不会浪费掉任何一种能源，而磁场恰恰充溢着整个空间，加上现代社会各种电器的使用，让人类无时无刻不处在无数交替变换的磁场中。所以我认为人类进化出感知磁场甚至利用磁场的能力都是非常必要的。”
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了下来，唐博士在等待下一个问题，而另外两人则在咀嚼着刚才的资讯。
“还有什么事吗？”显然，唐稚雅对他们缺乏学术连贯性的思维很不满意。
“感谢老师，我会更加努力学习的。”李文健毕竟是学生物的，很快跟上了老师的思路，至少他知道在老师的眼中，他那样的特殊情况是应该得到肯定的。
唐博士没有理睬她的学生，甚至没有多说半句鼓励的话，反而又转身摆弄她的培养皿。
“那要是磁感蛋白自古人类就有哪？”肖洋可不希望唐博士这么快就下逐客令，而且刚才唐博士也确实没有就此做出解释，“你刚才只对‘磁感蛋白是进化出来的’这一论点进行了解释。”
“那种不需要考虑了”唐稚雅把刚举起的培养皿又放回了试验台上。虽然她停下了手中的操作，但却仍然背对着他们，肖洋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唐稚雅的态度。但他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如果磁感蛋白是自古人类就有的，而我们现在不能利用它，说明人类感知磁场的能力有一个退化的过程。”
不置可否，唐稚雅好像雕塑一般，仍然静静的站在试验台旁。
“既然有退化，那说明人类原本就有感知磁场的能力，而在电流发明之前，人类生活的环境中除了地磁场，没有更多的磁场影响，于是生物进化的法则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无用的能力。”
没有否定，肖洋甚至将其认定为一种默许，于是继续抒发着自己的想法，“从另一方面分析，人类一开始具有感知磁场的能力，说明他们曾经生活在充满磁场的环境中，就像我们现在的地球，甚至磁场的影响可能比我们现代化的大都市还要严重。”
摇头……虽然动作很轻，但肖洋还是从唐稚雅摆动的长发看出她在摇头。肖洋知道必须在她制止之前说完自己的想法。“如果之前的推论正确，那说明人类来自于地球以外的智慧生命，至少我们的基因来源于他们。”
“只是你的猜测。”听到最后的答案，唐博士总算给出了一个看法。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肖洋很高兴能够有机会在交谈中略占上风。
“没有证据。”
“你在找这方面的证据吗？你在研究人类的起源吗？”肖洋有些激动，也许有一天他们能成为同事。
“没有，我没有研究什么人类起源，在国内的学术氛围下，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你连研究的机会都没有。立不了题，拿不到经费和实验器材，他们只关心应用性强的生物课题。”
虽然唐稚雅说得很客观，但肖洋的的确确感觉到了她的挫败感，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冰封外壳下的无助和弱小。肖洋虽然知道最终的答案，但他却无法从研究上帮助她，而且他更希望能在生活中与她建立更多的联系，也许今天就是个好机会。“博士，科技日新月异，你要有信心。”肖洋抬了下手腕，仿佛要证明他下面的话，“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好，我早饿了。”李文健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想走了，他完全不明白肖洋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那些无用的推论。
“如果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实验室，我还有别的事。”
冷冷的逐客令，肖洋没想到唐稚雅这么快就再次冰封了自己，还有那个多嘴的公子哥，肖洋只能老老实实的离开了实验室。
“想吃什么？我们学校附近可是有很多好吃的。”
“随便，你选吧。”虽然李文健的情况也算找到了一个合理解释，但肖洋总觉得有点失落。
“我选你可别后悔。”李文健斜眼瞟了一下不答腔的肖洋，立刻就猜到了大概，“大叔，你也别难过了，我们唐老师可不是这么好约的，至今我们都没发现她和谁出去吃过饭。说实话你刚才的推论挺精彩，一定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以为自己又能心灵感应了？”肖洋没想到李文健会来安慰他，但是纠缠这样的话题总是让肖洋觉得充满了挫败感。“我在想你的事，你可能最近都得跟着我。”
“我为什么必须跟着你。”显然李文健对肖洋的提议非常不满。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肖洋很高兴能成功转移话题，而且这也是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你在威胁我吗？你要是不说，谁会知道我的特殊。再说了，这里可是学校，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虽然李文健仍在否定肖洋，但语气中却隐约透着一种期待，一种潜藏在每个人意识里对冒险的渴望。
“世界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要是不信，等会和我一起去医院看一个病人。”
“病人？”
“但这之前，你得去给学校请个假。”
“请假？哈哈，大学还请假，大叔你难道没读过大学？只要你有个学霸哥们和一个会帮你答到的舍友就可以顺利毕业了。”
肖洋知道李文健已经默许了他的提议，但李文健的回答再次让他充满了挫败感，“这样就毕业了，你就不想多学点知识？”
“大叔，我说了，你不是我老师。走吧，我带你去一家餐馆，保证让你满意。